几块破木板裹着梁宏昌的尸首,潦草地下了葬。旁边还有三个土包,分别是梁浔的奶奶、叔叔和姑姑。
如今是“破四旧”时期,给家人烧纸祭祀都是不允许的,梁浔便挨个磕了头。
崔婉云哭得几欲昏厥,丈夫死了,她的天就塌了,若不是儿子才七岁,她恐怕也要跟着去。
苦难没有给梁家喘息的机会,早上被批斗,中午给亲人下了葬,下午又要去上工。
安年跟着梁浔去割猪草,村里人还算没有丧心病狂到欺负一个孩子,给他分配了轻松的活,村里的小孩也都干这个,拾牛粪、割草、喂猪,一天给五个工分,到了年底一个工分能换七分钱。
梁浔很沉默,不怎么爱说话,就低着头干活,瘦弱的小身板藏着一股蒲草般的韧劲。
安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,多数时间都得不到回应。
天气有点凉了,阴沉沉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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