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我把那片脚指甲凹了。以前母亲帮我剪,最后关键那一块会用撕的,说这样才处理得净。拿近鼻子嗅,抱怨真臭,指甲留这么长有何用?不就是藏污纳垢。我永远看不惯她那破举止。你真噁。我说。母亲会重重捶一下垫褥,说要不别剪了,自己看着办!每到那时候我总压不住笑,咯一声,没停住,就成了串煽风点火的音珠子。她还是会帮我剪完,毕竟,她还是可怜我的。
我靠着田埂边那泥砖剥落一角的槽孔,使点劲,刮掉了几层嫩皮,萝卜皮似的薄透,还捲曲,像那角落钻昂的小草。终于指甲蹭了下来,我瞇眼驼身,将它踢进沟渠。它随水流歪转,一直流出我的视界,如此也算是洗了我的足。不臭了。还有一只脚得处理。田埂前是丰收的稻麦,从前人影若在那里边走,向我现在这方位而来,我就转身逃跑;后来一次我见麦浪摇曳却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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